从我做这件事的那天起,我就有勇气去做这件事,直到我死去。
接到苹果停产的消息,歌尔董事长蒋斌放下了所有的工作,第一时间带着团队飞到了美国,真心实意的想挽回危机。尽管争论不休,结果还是徒劳无功。
但这完全在意料之中,因为从一开始,这件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。
01君让我死,我不得不死。
回顾这次危机,歌尔肯定是错的,但矛盾的主要方面在苹果。表面上看是技术问题,其实背后的核心点是供应链管理。
库克是著名的供应链管理大师,他非常擅长控制人。他的惯用伎俩之一就是“逗群众打群众”。
一般来说,苹果绝不会在某个环节依赖单个企业,而是指定一批公司,让A盯着B,B盯着C,相互竞争,而苹果则渔翁之利。这样既能摆脱因过度依赖某个客户而卡脖子的风险,又能不断挤压上游充实自己。
当年支持李勋制约富士康,重用歌尔制衡盛瑞,提拔BOE打压三星。
用人向前进。
2017年深圳欧膜科技有限公司lt切入苹果产业链后不久,库克亲自前往欧菲光广州工厂视察,并在社交媒体上高调“秀恩爱”;在Luxshare的工厂里,我和生产线上的女工聊了很久。
不用背过身去。
一旦没有使用价值,苹果就会强烈脱钩,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在歌尔之前,已经倒下了一大批他是我的兄弟,比现在的歌尔惨多了。
2007年,乔布斯带着他的第一部iPhone参加了发布会,他看起来非常自豪。镜头一转,两个中年男子激动得泪流满面。这两个人是中国台湾省触摸屏制造商TPK的老板江朝瑞和孙大明。
很多年前,为了帮助苹果开发屏幕,TPK把代工多年剩下的钱都扔了。从员工到老板,他们夜以继日地工作,做出了很多贡献,付出了很多努力。中国人讲究“如果你很富有,不要忘记对方”。现在苹果公司成功了,江朝瑞和孙大明觉得他们已经成功了。
谁会想到,不到三年后,苹果会以供应链安全为由,迫使TPK许可其技术专利。短短一年,TPK的竞争对手遍布全球,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。
还有,为了把康宁的玻璃屏幕换成蓝宝石,苹果大力支持极其先进的技术。苹果公司为了表示诚意,先付了一笔钱,让极端先进产生了“老大哥”只要努力就不会亏待我的错觉,于是激进扩张。
仅仅过了一年,苹果就以成本高、易碎为由拒绝了极其先进,并重申自己的最爱是康宁。因为前期投入巨大,已经“渣”的极其先进的技术只能变卖资产还债。
更别说前脚还在“秀恩爱”,后脚就被苹果无情一脚踢下船的深圳O-film Tech co . lt,到现在都没有着落。2022年前三季度,公司营收同比下降37.06%,净利润亏损32.81亿元。
看清楚这一切之后,你就会明白,除非不可替代,否则迟早会被清理,尤其是当你的实力和地位不断提升,让苹果感到危险的时候。
据悉,MEMS麦克风是Airpods中的核心器件。凭借Airpods的订单,歌尔股份在该领域已经超过了楼氏声学,位居全球第一。这样下去,很难说谁是主人,谁是仆人。
所以良品率不合格只是苹果惩罚歌尔的一个理由,让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。本质是以技术问题的名义管理供应链。无论蒋斌如何努力,都是徒劳的。
12月2日晚间,歌尔股份发布《2022年业绩预告修订公告》,大幅下调2022年业绩预告。预计2022年净利润17.1-21.4亿元,较此前预计的净利润40.6-47亿元下降近六成。
不用说,Goer今年得到了折扣。
好处是靴子落地了,股价不用因为市场对利润的无尽恐惧想象而无休止的下跌空。12月5日开市后,歌尔股份低开后一路上涨,最终以红盘收盘,说明资本市场之前已经充分消化了这一事件。
现在大家最关心的问题,歌尔还玩吗?
未知归来。
开门见山,戈尔在短时间内重生的希望不大。
财报显示,目前来自苹果的营收占歌尔总营收的42%。正因如此,即使被收拾,歌尔也只能怒而不敢言。
现在的问题是,苹果会不会再对这42%做点什么?
以歌尔目前的实力,很难被完全取代,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分流订单的可能。
即使这部分不分流,在当前形势下能否维持原有订单量的增长也是个问号。
受全球经济环境的制约,苹果本身今年销量也不好。
iPhone 14标准版刚上市就“破”了,与以往的火爆场面形成鲜明对比。瑞银在最新报告中下调了今年第四季度的iPhone预期,预计整体产量将减少15%,至7400万部。
在无线耳机市场,苹果的地位也在下降。根据Strategy Analytics的数据,2021年AirPods的市场份额约为25%,而在2022年的市场份额预估中,今年AirPods的市场份额将首次低于20%。
综合来看,歌尔短期内很难找到新的增量来弥补被砍掉的收入,但长期来看大有可为。
VR/AR是歌尔最大的希望。
首先,这个市场足够大。
VR被广泛认为是取代智能手机的下一代计算平台。现在每个人都有手机,未来每个人都可能戴上VR。空有多大就不用说了。宋前三季度营收741亿元,折算下来全年营收接近1000亿元。只有如此大的赛道才能给公司带来可观的增长水平。
其次,这个市场已经处于爆发的前夜。
过去几年,底层硬件技术的高速迭代,大大改善了VR之前的体验痛点。比如交互方式从3Dof变成了6Dof,大大提升了用户的沉浸感;比如在同样的能耗下,2016年VR产品常用的高通骁龙XR2处理器的综合性能已经达到了骁龙820的4.5倍。
2021年,AR/VR头戴设备全球出货量达1123万台,同比增长92.1%,其中VR头戴设备出货量达1095万台,年出货量正式突破千万台大关。今年各大厂商都在加速创新,发布的新品已经超过20款,放量指日可待。
最后但同样重要的是,戈尔肯定会分享这笔钱。
目前,GER是字节跳动Meta、Pico等磁头厂商的核心代工厂,市场份额超过70%。
今年上半年,基于VR设备和游戏主机的智能硬件收入达248亿元,占比57%。
最理想的情况是先稳住苹果的基本盘,然后随着VR的增加形成新的增长点,同时逐渐减少对苹果的依赖。那么歌尔的成功就可以算一算,等一等。
从长远来看,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来照顾戈尔,那就是看重蒋斌。
很大程度上,投资就是对人的投资,因为每个行业都有它的终点,但只要人能站起来,就可以不断换轨道做持续的创业。
换句话说,只有人才能穿越轮回。
越是艰难,越考验掌舵人的精细。蒋斌是窥探歌尔未来命运兴衰的重要因素,但外界对此人一直知之甚少。
03低调,叛逆,极端
蒋斌是一个典型的山东人,喜欢埋头工作,不喜欢出风头。他不止一次告诫下属,制造企业最重要的是踏踏实实做事。过多的宣传和曝光是没有用的。因此,尽管蒋斌曾经是山东首富,但他在公众媒体中却鲜为人知。
一次内部会议上,他略带自嘲地讲了一个故事:
当时歌尔和山东另一家知名公司九阳同年上市,两家公司股票代码仅相差一位数。两家公司董事长受邀出席同一场合,九阳股份一边人头攒动,一边冷清。
偶尔接受采访时,蒋斌总是略带笑意地回答,“我就是个普通人,和别人没什么区别。”这个自称普通人的人,也有很不寻常的一面。
蒋斌在学习和找工作方面都非常叛逆。
大学期间,他经常逃课,一个人去图书馆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。据说他在四年里读了400多本书,从天文到地理。
毕业后,他被分配到当时潍坊最大的国企的一个子公司。身边的人不断给领导送礼,想给上级拎包,但蒋斌根本做不到这一点。眼看眼睛没用了,果断砸了铁饭碗,跳槽去了一家日企。
我以为在外企可以大展拳脚,但我不想做局外人。此时的蒋斌才华横溢,锋芒毕露,经常不分场合地给领导提建议,最终导致了警惕和恐惧。为了不让蒋斌威胁到他的地位,他的上级把他赶出去,远离权力中心。
蒋斌既叛逆又偏执。他是一个百分百的人,要么不做,要么做到极致,极致到痛苦的程度。
他很有个性,喜欢挑战自己,从不满足于现状,总是在“达到”和“突破”的思想境界中挣扎。一位跟随蒋斌多年的下属曾经这样描述他的老板。
▲来源:《科技创业》
用蒋斌自己的话来说:“从我开始创业的那一天起,我就有勇气一直做下去。这个行业没有老二,你要做到极致。”这种极端体现在方方面面。
首先是追求技术的极致。
创业初期赚到第一桶金后,高管们聚在一起商量怎么花。每个人都同意他们应该买一辆像样的新车,但蒋斌坚持要花几十万美元建造一个当时世界一流的消音室。
以歌尔当时的实力,根本够不到这么先进的设备,但蒋斌却想尽办法向顶级靠拢,哪怕要继续开着一辆只有别人在后面推着才能发动的破车。
二是追求品质的完美。
宋最初的客户都是国内的小企业,公司可以靠这些订单赚钱。但蒋斌觉得这些产品做的低端,长远来看没有前途,所以他亲自砍掉了80%的客户,即使有钱也没赚到钱。
正是这种自我强迫,让歌尔彻底走向了国际市场。几年后,他成为诺基亚、三星、LG、索尼、松下、微软、中兴、联想等世界电子巨头的座上宾。
这些大客户反过来推动歌尔向上发展。2008年上市时,该公司已经是中国电声设备的领导者。微型驻极体麦克风全国第一,全球第三,手机用微型扬声器/受话器全国第二,蓝牙耳机OEM全国第一。
巴顿将军曾经说过,“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准不是他到达顶峰的高度,而是他跌到谷底的恢复力。”
要带领歌尔走出目前的困境,蒋斌需要再次拿出“往死里去”的“威势”,不断“达到”和“突破”。
我希望蒋斌和戈尔在他的统治下。